魏通。
算起来今年应当已经五十有四。
但或许是修为足够高深，亦或者是驻颜有术的缘故。
他看上去其实也就三十出头的模样。
他大步流星地走了上来，手里提着的人头还在不断淌血。
但他似乎丝毫不在意手中那颗头颅的身份反倒侧头看向赵念霜身后那刚刚从地上站起身子的秦桓，眯着的眼缝在那时泛起阵阵古怪的笑意：“这不是武王殿下吗？怎么多年不见，今日这般狼狈？”
刚刚秦桓与赵念霜的那番对话，并无半点刻意遮掩的意思。
一旁的余骁等人听得真切，这位修为已入十境的大魏神将，自然也应该听得真切。
这样的询问，自然也就不会是关切，而是实打实的嘲弄。
放在以往，以秦桓的性子，虽然不会不顾体面的当场发难，但一定会以克制的方式反唇相讥。
但如今的秦桓，在刚刚那濒临死境的经历中被摧毁了心神，没了以往的傲气，面对这位自己曾经手下败将的讥讽，他只是低着头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却是不敢有半句反驳。
“亲手杀死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感觉？”而就在这时，赵念霜则看向了魏通，这样问道。
魏通闻言一愣，倒不是因为这个问题如何刁钻，只是因为他觉得这个问题不应该由一个域外古神提出。
但出于对赵念霜的敬畏，他还是抬起了手中的头颅，旋即语气轻松的应道：“不过是这具凡人之躯的血脉传承之物，于我而言，无关痛痒。”
他说得轻松写意，抓着头颅的手也在这时松开，那头颅就在这时滚落在地，顺着方才大战留下的凹坑，一路滚下战场的洼地，不见踪迹。
魏通平静的看着这一切，似乎就如他自己说的那样，这一切对他而言，无关痛痒。
但就在那头颅消失在众人眼帘的刹那，魏通却忽然觉得自己两颊上有什么东西在滑落。
他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脸颊，将那事物放在指尖，拿到眼前定睛一看……
是泪水。
他顿时皱起了眉头。
“看样子，这具身体中凡人的意志并未完全消弭，但想来也翻不起大浪。”他这样说道，语气轻蔑。
作为一个天神转世，他确实有这样的本钱。
但赵念霜却在这时看着他，幽幽的言道：“灵魂是无法被杀死的。”
听闻这话的魏通，眉头再次一皱。
灵魂确实是超出肉体的存在，寻常手段也确实难以将之湮灭。
但灵魂绝对不是不可杀死的东西，至少在这之前，这样的事情就发生过很多次，足够强大的修为，再配以一些特殊的法门，一些六七境的武夫甚至就能做到。
更何况，他堂堂天神转世。
故而他很是奇怪赵念霜这没头没尾，同时也没有什么道理的一段话。
但不待他发问，赵念霜的声音再次响起：“古神真身呢？”
此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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